他在战场上见过几次猴石,虽都只是短暂的一瞥。
他很清楚,半年前的猴石,在战场上,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他很震惊,如今硬抗七名修者的猴石。
他还没起身,环绕着猴石的自然元气,散去了。
下一刻,被火元裹住的钩刃,斩入了猴石的胸口,刺穿了布满裂缝的心脏。
陈哲的嘴里,不停流出的黑血,淌满了下巴。
他眼中,遍布着腥红的血丝,覆在他丹田上的硬甲,碎成了渣屑。
鲜血,染红了那处硬甲。
陈哲,已受了很重的伤,却强以修为,压抑住了严重的伤势。
他微咧开嘴,露出了沾满黑血的牙齿。
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因为他看到猴石也在笑。
猴石大笑着,抬起右手,攥拳打向了陈哲。
环绕着稀薄红焰的拳头,打到了陈哲的脸上。
“嘭!”
陈哲倒退了一步后,坐倒在了地上。
自从运起自然元气,就一直没有退过的猴石,也后退了。
猴石后退了一步,身上的甲胄纷纷碎落,左手握着月牙戟的戟杆,将长戟的尾端斜撑在了地上。
他体内的罡元,完全耗尽了。
他体内的血,已几乎流干了。
他被刺穿的心脏,很难再跳动了。
他不甘心,他还想继续战斗,却只能靠撑着地面的月牙戟,维持着站立的身体。
死了。
要死了。
“咻!”“咻!”“咻!”……
无数的箭矢,破空而至。
第一杆羽箭,穿透了猴石拿戟杆的手臂。
箭矢所带的力劲,带着猴石的身体向一旁横移。
随后而至的十六杆箭矢,穿透了猴石的胸膛。
猴石,终于倒下了。
他在倒下的瞬间,看到了定边郡的郡城城墙,以及城墙上正在远去的背影。
有根,决定逃离了。
“别走!……”
“你……不许走!!”
文短的母亲,紧紧攥着挂在有根背上的披风袂角。
她声嘶力竭的怒喝着,想阻止有根的离开,最后却只能任由紫红色的披布,渐渐从手掌中脱离。
“你难道不想为手下报仇吗!?”
“你这冷血的家伙!”
“别嚎了。”
余若侧过头,轻蔑的看了眼满脸惊怒,却跟不上有根脚步,以至摔倒在地的妇女。
他将视线移向正走下城墙,头也不回的有根。
“这一刻,主上的心,比铁还硬。”
“主上的血,比冰还冷。”
“没人,能阻止他了。”
“我相信,他的前方,将会是可以改变一切,前无古人的成就。”
余若回过头,满面笑容。
他垂下头,俯视着郡城外,仰头倒在战场上,身上插满箭矢,双手却紧握住月牙戟的猴石。
他眼中流露出敬佩的神色,脸上的笑容更显的灿烂。
“你,留下了主上给的戟。”
“你,教会了主上最重要的取舍。”
“你,把命留给了主上。”
余若收起脸上的笑容,朝着猴石倒地的方向,双手抱拳,躬身行礼。
“安心去吧。”
他,已迈出最艰难的一步。
“你,刘恒和我,都没有跟错人。”
接着,无数的法器,伴随着无尽的罡元,轰在了定边郡上。
定边郡,包括郡城下的绝壁,立刻便被夷为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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