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刘恒军近战的一万余联军步卒,被突然反袭的刘恒军卒打的措手不及。
联军步卒节节败退,迅速被队律严明的刘恒军切割成数块。
耳畔萦绕着激昂的喊杀声,坐在马镫上指挥着千余部属冲向车群的石脑眼中流出了蓄积已久的泪水,热泪漫过眼角,便被在极速行驶时围绕石脑周身的风儿吹落。
有根在练兵之时,习惯将精卒拆开,挤进新兵中。
这也就意味着,冲至蛮兵前,抵挡战车的军卒中,有亲人在其他的军阵中。
有认识的人在其他的军阵中。
有熟悉的人在其他的军阵中。
所以,在那响彻战场的“杀”音中,混杂着很多的悲伤。
混杂着很多的思念。
混杂着很多的愤怒。
混杂着很多的绝然。
四把利刃迅猛的切割开散乱的联军兵卒,共击向冲势渐缓的五十辆战车,以及车后近万余涌出营寨的步卒。
“嘭!”
就在刘恒军即将与车群发生接触时,本一直虚影重重且巨声不断的营门处,突然亮起了刺目的金光。
万丈金光映透了漆黑的夜色,照亮了正在厮杀的战场。
金光立刻隐去,战场上的所有还能视物的人俱都向着金光隐去的地方望去。
营门处,被元气荡起的尘埃尚未落定,常人在尘埃中只能看到一匹黑马后腚的轮廓。
“叮!~叮~!叮~!”
当黑龙的屁股在常人眼中渐渐清晰时,一阵奇异清脆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联军的营寨中。
声音传到了战场上,两万余正在与刘恒军厮杀的联军立时大乱。
他们。
大力睁开双眼的石脑紧紧瘪起嘴,形如苦瓜的脸上露出了难过的神色,晶莹的泪止不住的从他眼中流出,泪珠滑过岁月铭制的褶纹,如同一颗颗夺目的珍珠。
“鸣金了!?”
蛮酋大力挥起刃口上满是缺处的大刀,一刀将一名身穿褐色甲胄的军卒劈成两半,腥红的血溅涌着,染满了他的半个身子。
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摸了摸被血蒙住的眼眸,蛮酋直起背,若有所思的遥望起联军的营寨。
“赢了?”
联军开始后撤,但他们却无法撤的如来时一般迅捷。
被强光直照,本显慌乱刘恒军卒直接不要队列了,个个都如下山猛虎般扑杀向溃乱成一团的联军。
联军中,此时距离刘恒军最近的车群里。
能掉转回头的战车上,车兵们无不快马加鞭的驱使着拉车骏马朝着联军营寨奔去,甚至不惜踩踏着同伴的身体。
靠前位置不能回头的战车上,几乎所有的车兵都选择了跳车,跳车的兵卒大部分都被刘恒军俘住活捉。
联军的步卒更是一窝蜂的往回跑,为了追求速度,他们在奔跑中丢弃了无数的甲胄兵器。
没有联军选择走正门,他们全都从栅栏的缺口处涌入,缺口却只有两处。
所以,联军的兵卒有很多都没撤回去。
一屁股坐在地上,听着营中传来的鸣金之声,刘恒微微喘息,脸庞间尽是疲容。
“这次,真是玩大了。”</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