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超暗骂一声,却也没有办法了,他不知道阿彪开车朝哪里走了,若真是阿彪下的圈套,就算他现在给阿彪打电话,阿彪也不会接的,秦超转过头,又从门缝看了一眼,心想,既然来了,那倒要看看他们玩的什么花样,就算死,也得死个明白。
秦超想着,抬脚将门踢开,安静的教堂里,瞬间传来一声“咚”地声音,灰尘四起,秦超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用手扇着,暗自后悔刚才用力太猛了,早知道里面是安全的,他就用手开门了,现在恐怕连耶稣都在骂他无理了,秦超一面胡思乱想着,一面走了进去。
教堂的灯光比较暗,他从外面走去,眼前一片漆黑,也看不清里面的情形,待眼睛适应了里面的光线时,秦超这才看清对面的耶稣像,教父站在旁边,低着头,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对于刚才的一切,好像没有听到一般,更没有指责秦超粗鲁的行为,秦超慢慢地收回目光,看到前排座椅上坐着一个人,从背影来看,倒有几分像东方皓。
秦超刚要向他走去,听到东方皓的声音,“把门关上。”秦超听闻,瞪了一眼东方皓的后背,转身把门关上了,教堂里面瞬间又暗了下来,说来也奇怪,今天教堂里面除了蜡烛,竟然一盏灯都没开,秦超不急着去找东方皓了,他伸手在墙上摸着说,“怎么不开灯呢,这么暗,能看清伟大的耶稣嘛。”
“不要开灯,这样方才能想到自己的种种罪行,你不妨也来试试。”东方皓始终没有转头,只是声音有些奇怪,不知为何,听在秦超耳中,竟然有一种幽幽地悲伤,秦超的手停在墙上,片刻后,又滑了下来,他没有开灯,向东方皓走去。
秦超跪在东方皓的旁边,也学着东方皓,双手紧握在一起,放在额头下面,闭着眼睛,细数过往,不知为何,眼泪竟然不知觉地流了下来,做过的事,对的也好,错的也罢,竟然都让他在这个时候,生出一丝丝地悔意,秦超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不解地低声问:“怎么只有你自己在这里,今天不是周末吗?应该有很多教徒啊。”
“我把这里承包了,为了安静。”东方皓声音冰冷地说,“我忏悔地时候,不喜欢有人在旁边,况且那些教徒若是知道我在这里,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会有大把的记者堵在外面,现在各大头条,巴不得抓到我的一丁点把柄,大肆宣扬一番,我这个不受宠的少爷。”
秦超知道东方皓的气从何而来,自己也不好多劝什么,说得多了,反倒有点占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他只能装作沉默,心里却在想着, 这小子今天来,不会是又想让我保证什么吧,难不成还想让我签个什么协议不成?
秦超正自胡思乱想时,东方皓忽然松了手,转头看向秦超,说:“我已经忏悔完了,你呢?还需要多长时间。”
秦超听闻,忙也放下了手,他早就不想再忏悔了,巴不得现在就离开这里,可是东方皓不动,他也不好起身,只能耐心地等着,现在东方皓都完事了,他还忏悔什么?秦超双手一摊,说:“我早就完事了,若不是等你,早就离开了,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你要去哪里?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要回公司。”
东方皓忽然冷笑一声,转头看了一眼里面,说:“我想,你今天是去不了公司了,叫你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让你陪我忏悔,也不是为了让你来忏悔什么,不过是我等你太久了,为了打发时间,而忏悔的,至于你,自然是没有这个必要的,不过里面的人,可是也等你很久了,是现在进去见见呢, 还是你先回公司,再来呢。”
“里面?”秦超奇怪地重复着,却怎么想也不到东方皓能带什么人来,“谁?凌薇?她早上刚和我见了面的, 还能有谁在里面,阿皓,就算老爷子分配不均匀,你也要想清楚了,这事儿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老爷子也不过是假借我之名而已,你想想,那天签字的时候,我在干什么?私底下,老爷子也没有找过我。”
东方皓听闻,皱了一下眉头,这段时间,他心里确实对此事耿耿于怀,可是也没有细想过其中的细节,经秦超这么提醒,他这才有一种恍然大悟地感觉,“难怪那天我觉得奇怪,可是又想不到哪里奇怪,当时也气坏了,倒把这些事给忘了,这么说来,我签的那份合同与之前,陈律师宣读的协议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