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看着秦超现在的样子,难受的说不出话来,昔日的秦超是何等的风流倜傥,又是何等的阳光,不管是谁,只要和秦超在一起,都不知道什么是绝望了,可是看到他现在的样子,蝴蝶都觉得他自己已经绝望了,更不要说带给别人是什么感觉了。
“人呢?”秦超看到蝴蝶只是愣愣地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不由得冲她大喊着,“你来这里到底干什么?如果没什么事,请离开。”秦超说着,松开了蝴蝶,他觉得是自己听到了幻觉,雨烟到底死在哪里,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就算亲眼所见的秦杉,一时都说不出准确的位置,她怎么能找到呢?
秦超绝望地转身往回走,他半佝偻着身体,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蝴蝶的心里一阵酸楚,若是白雨烟真的活着,看到他这个样子,一定会难过死的,蝴蝶想着,不知不觉抬起了自己的手,抹了一把脸,她忽然觉得手上湿湿的,忙放到灯下去看,“眼泪?我,怎么,怎么可能会流眼泪呢?”
蝴蝶不敢相信地说着,再次伸手去抹了一把,确实是眼泪,蝴蝶着急地用两只手抹着自己的脸,生怕被身边的人看到她流泪,她忽然觉得好笑,从小到大她就很少流泪,后来跟在大小姐身边,她更是从来没有因为什么事而感动过,更没有因为什么事觉得悲伤难过,从来不哭的她,居然因为秦超这个样子,而觉得心酸流泪。
蝴蝶擦完脸上的泪水,抬头时,看到秦超已经走进了院子,他蹒跚地向前走着,让她心里更加难受,她忙向前走了一步,喊道:“等一下,秦超,我是来告诉你,我已经找到了白雨烟的尸体,就在这里,辰逸他们……”蝴蝶的话未说完,她看到秦超忽然转身,飞一般地跑到她身边,寻找着问,“哪里?她在哪里?”
若是刚才,蝴蝶一定会被秦超吓一跳,可是已经看到秦超失魂落魄地样子,蝴蝶反倒镇定了很多,她挥了一下手,说:“就在这里。”
蝴蝶身后有几个人抬着走到了秦超面前,她们轻轻地放到了地上,将竹担上的布子拉开,秦超看到白雨烟脸色铁青的躺在竹担上,他疯一般地扑了过去,伸手抚摸着白雨烟的脸,颤抖着双唇说不出话来,许久,他才喃喃着,“雨烟,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凉?是不是感冒了?你是不是觉得很冷,不要怕,有我在,我在你身边。”
秦超说着,将白雨烟紧紧地抱在怀里,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他一面抚摸着白雨烟冻着冰碴的头发,一面替搓着脸,安慰着,“雨烟,没关系的,马上就好了,马上就不冷了,傅聪,秦彤,你们都干嘛去了,赶紧生火啊,雨烟她身上好冷的。”
众女早已泣不成声,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唇不敢哭出声音来,傅聪和黑子他们,平时都是铁打的男儿,就在之前,也不过是低声抽泣着,此时看着秦超的样子,众人早已哭出声来,一时之间,周围寂静着,只能听到大家的哭声。
蝴蝶也跟着他们哭了起来,她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不管她如何忍着,如何拼命地想让眼泪回去,都没有忍住,她双手不停地抹着,哭的她自己都觉得好笑,再看身边自己的人,个个都跟着他们哭了起来。
“秦彤。”秦超疯一般回头寻找着秦彤的身影,他就像一头野兽般,瞪着众女,说道:“你们到底怎么了?哭什么?雨烟回来了,你们不知道吗?她现在很冷,她平时待你们都亲如姐妹,你们就忍看着她挨冻吗?赶紧去找柴,生火啊,还愣着干什么?”
众人也顾不上去解释什么,忙着跑到院子里,一人抱了一捆柴火,堆放到了秦超面前,傅聪颤抖着手想要将这些柴火点着,却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也点不着,他哭着祈祷着,“快点着啊,你们到底是快点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蝴蝶忙上前拦住傅聪,转头对秦超说,“秦超,你醒醒好不好?你看看雨烟的样子,她根本就不可能再醒来了,你这个样子,让她如何安心地离开呢?她的身体已经被辰逸和笛女冷冻过的,你若是点起了火,她的身体很快就会融化,然后发臭的,你也知道她一向喜欢干净的,难道你想让她也讨厌自己的身体吗?”